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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展览丨沈那遗址——西宁人最早的家

发布单位:西宁市博物馆
发布日期:2024-09-29

前言

悠悠天宇,苍茫大地。转眼之间,高原古城西宁已迈入了秋意渐浓的时节,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山与水,习惯了街道与日常……

鲜少有人知道,我们生活的城市最初的模样,在这片古老神奇而又充满活力的热土上,有这样一个地方,既是河湟地区齐家文化中心聚落,同时也是西宁人最早的家——沈那遗址。

沈那遗址是中国由新石器时代迈向青铜时代的典型聚落遗址,作为史前东西文化交流廊道上的重要枢纽,沈那遗址的发现,对于研究西宁盆地乃至湟水流域齐家文化的社会组织形态和史前时期丝绸之路东西文化交流等具有不可取代的价值。


沈那遗址的位置

西宁市城北区小桥村北,北川河与湟水河交汇处的二级台地上。

沈那遗址位置.jpg


“沈那”一名的由来

“沈那”为古藏(羌)语的音译,意思是“依山面水,黑刺茂密”的地方。根据地貌勘探,沈那遗址依靠大酉山,能够左右目睹北川河、湟水河(西川河),且沈那遗址四周陡坡上长满了沙棘灌木林,可见,“沈那”一名十分形象地涵盖了其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


沈那遗址概况

 1.沈那遗址旧貌.png

沈那遗址占地面积约10万平方米,文化内涵以距今4000年左右的齐家文化为主,兼有少量马家窑文化,1991年至1993年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沈那遗址进行试掘工作,出土齐家文化居住房址、墓葬、灰坑等遗迹和骨器、石器、陶器等遗物,2016—2018年西宁市博物馆(西宁市文物管理所)对沈那遗址开展全面考古勘探,发现大量的房址、灰坑、墓葬、窑址等遗迹共计451处,就此沈那先民的生活足迹,原始聚落的神秘面纱,隐藏数千年的史前秘密被层层揭开……


链接史前时代,感受沈那先民们的“都市”生活

衣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象征,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人们就已经开始穿衣防寒,进入新石器时代后,人类开始了纺纱织布,在沈那遗址考古发掘过程中,就出土了带有细小针眼的骨针、纺轮和骨锥,这表明,沈那先民们已经具备较为成熟的缝缀、纺织技能。

2.骨针.png

带有针眼的骨针用于缝制衣物

3.陶纺轮.png

纺轮用于制作毫米级的细线以便线能够穿过针眼

4骨锥.png

骨锥则由于细小的骨针针身强力低、穿透能力差而为穿针引线所制

 

齐家文化时期,沈那先民们过着比较稳定的定居生活,经过长期的劳动实践,先民们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经验,改进了生产工具和生产方法,尤其农业生产在这一时期有了较快的发展。

出土的骨铲、石刀、石杵、石磨棒以及大量石镞、骨镞、石矛、刮削器和骨柄石刃刀等工具表明沈那先民的生业方式包括农业、畜牧业和狩猎采集业等多种。

5.骨镞.png

骨镞

7.齐家文化骨刀柄.png

骨刀柄

6.齐家文化双孔石刀.png

石刀

8.石斧.png

石斧

8.H126出土动物骨骼.png

H126出土动物骨骼


现代人住宿除了要选择有品质的住宅外,还要追求宜居宜业有助健康长寿的居住环境,那么我们的沈那先民们也同样不例外,

“沈那”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极其符合早期人类理想居住地的选择标准,一方面湟水河(西川河)、北川河从两侧经过沈那,充分保障了遗址上聚落人口的水源补给;另一方面沈那遗址位于一处相对独立的自然台地,四周陡坡和坡上茂密的沙棘灌木林,为部落自身安全提供了天然的防御屏障,使其成为西宁盆地最早具有“城防”概念的聚落遗址,是先民认识自然、合理利用自然的典范。

沈那遗址发现的房址多为半地穴式,主要分为圆形和方形两种,房内设有圆形和瓢形的灶炕,根据防潮处理方式的不同,房址大多分为白灰面和硬面,白灰面是在房屋居住面上涂抹一层薄薄的熟石灰,硬面则是将居住面用火烧硬,两者都是为防潮而采取的措施。在北方地区,由于气候条件寒冷干燥,这种建筑不仅有利于防寒保暖,而且能抵御野兽的侵袭,是当时北方地区广泛采用的一种建筑形式。

F10柱洞、柱顶石及房屋遗址局部

10.沈那遗址房址白灰面.png

沈那遗址房址白灰面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史前人类的生活一直是充满神秘色彩的领域,他们的社交行为,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们对史前文化的研究提供了关键线索。在人类尚未发展出文字记录的背景下,我们只有依靠考古发现来拼凑出那个遥远时代的社交图景。在沈那遗址考古勘探中,发掘出土了许多玉璧、玉琮等玉器,这些玉器的制作工艺和社会功用都与中原地区极为相似,这表明沈那先民们和中原地区之间存在着某种形式的技术交流和传承,也反映出齐家文化时期中原与西北地区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11.玉璧.png

玉璧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沈那遗址还出土一件极为罕见的铜矛—圆銎阔叶倒钩铜矛(长61.5厘米,宽19.5厘米),是迄今为止中国境内出土塞伊玛—图尔宾诺式倒钩铜矛中尺寸最大的一件,铜矛形制与来自阿尔泰山脉的塞伊玛—图尔宾诺文化阔叶倒钩铜矛十分相像,塞伊玛—图尔宾诺文化是欧亚草原东部最早的青铜文化之一,这件器物的发现表明两者之间存在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也反映出沈那遗址在早期东西方文化交往交流互鉴中发挥着重要的枢纽作用。

12.沈那铜矛发掘现场.png

沈那铜矛发掘现场

13.铜矛.png

铜矛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就是,在满足自身的物质生活后,还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不仅能进行审美艺术的表达,还能对世界产生一套属于自己的看法,沈那先民们在满足基础物质生活后,也在极力地满足自身对精神世界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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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骨的出土

 

遗址出土多件完整的动物肩胛骨,其上有排列有序的火烧痕迹,实为卜骨。卜骨是古代先民占卜用的兽骨,巫师先在选好的兽骨面上施行火灼,然后根据出现的灼痕裂纹形态判断吉凶祸福,这一习俗起源甚早,至迟在马家窑文化时期即已流行。卜骨,作为一种占卜工具,其出土不仅反映了先民们对自然界的认识水平和社会分工情况,还体现了沈那遗址原始宗教、礼仪、祭祀制度的萌芽和发展。


结束语

沈那先民们在这片热土上辛勤劳作、繁衍生息,他们建立了密集的村落,形成了庞大的社会组织,他们向世人展示了特色的聚落形态,讲述了古老神秘的史前故事,传承了绚丽多彩的齐家文化,4000多年岁月如流水汩汩而去,沈那遗址早已难觅当年的辉煌,但它所创造的时代价值和文化内涵已如同支流般汇入了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如春风化雨,如甘霖润土,滋养着一代又一代西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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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    制:张清民

责任编辑:孙杰

供    稿:展陈部

图文编辑:解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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